21歲那年,自紐約州立大學(xué)畢業(yè)已近兩年。也許是看多了西部片的緣故,一時間狂熱地愛上那漫漫黃沙紅色土地,還有印第安人。我充滿了好奇,于是放棄了工作。家中經(jīng)濟情況尚好,父親多年已習(xí)慣獨自一人,自有他生命的樂趣。自十四歲跟隨父親移民到美國,我一直是個聽話的乖孩子,認(rèn)真念書到畢業(yè),我想,終于到了自由的時候了。 道路護欄
于是我開始了一邊打工一邊旅行的生活。
像我這樣身體健康的年輕人,總是很容易找到事情的。因為懷著探尋西部的美麗夢想,無論做什么我都會快樂。從紐約開始,我一路走過了蒙大拿、猶他、俄亥俄和圣地亞哥,每到一地,我都會記得給父親郵一張明信片。 358防爬網(wǎng)
“父親,黃石公園的巖石是紅色的,很美?!薄?月23日,蒙大拿州。
“父親,納瓦赫的風(fēng)很大,讓我想起六歲那年你帶我去天山的情形?!薄?月12日,猶他州。
“父親,收音機說紐約今夜降溫,雨季自明日開始,你的腿又開始疼了吧?請珍重,有急事請找漢克,他會安排好一切。”———5月18日,圣地亞哥。
直到離開墨西哥的那日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 車間隔離柵
我6月4日到達(dá)離墨西哥邊境不遠(yuǎn)的地方,離提瓦那還有一段路程。我站在路口招手。已經(jīng)很晚了,我想,如果再搭不到車,我可能要露宿了———不過沒關(guān)系,我有睡袋,應(yīng)該找得到能夠避雨的地方。 可是好運來了,一輛半新的吉普搖搖晃晃地停下了。我興奮地奔過去,拉開車門,跟著他的車,往墨西哥邊境駛?cè)ァ?nbsp;
這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,和這個地方大部分男人一樣,他們有著大片的農(nóng)場,但是他們都不怎么愛說話,除了問我往哪里去。很慶幸他的農(nóng)場就在邊境不遠(yuǎn)處,于是我們沉默地往前。風(fēng)愈來愈大,天愈來愈黑,開車要更加小心,我也不敢跟他多講話。到他住處的時候,我試探著問他,我是否每個晚上回來的時候都可以搭他的車,因為那邊的治安……他答應(yīng)了,我們約好了時間。他便回家,我向墨西哥邊境走去。
“年輕人,你等一下!”
我已經(jīng)掉頭,卻聽見他的叫聲。難道他反悔了? 雙邊絲護欄
我轉(zhuǎn)過頭,他急匆匆地向我這邊跑來?!澳闶钦f你要去墨西哥是嗎?”
“哦,是的,先生?!?nbsp;
“那么,你可以給我?guī)母衩谆貋韱??現(xiàn)在正是玉米成熟的季節(jié)。”
我微笑著點點頭。舉手之勞而已。 體育場圍網(wǎng)
可是第一天我就忘記了。我記得那天的黃昏,我說我忘了的時候,他臉上的光輝忽然暗淡了下去,就像太陽落山了一樣。我連忙說,對不起,我明天一定給你帶來。可是第二天我在提瓦那逗留一天,嘴里嚼著味道奇異的玉米餅的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又忘記了。我把我買的那些蜥蜴、蝎子、毒蛇形狀的工藝品送給他的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其實是多么失望。我發(fā)誓我第三天一定要記得他的玉米。
第三天回來的時候,在我們約好的8點之前的7點56分我就到達(dá)了。到8點40分,那輛車一直沒來,我在想他是不是不打算來接我了,我會不會遇到……正在我恐懼的時候,那輛車終于蹣跚著開過來了。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:“嗨!小伙子,我真的很抱歉。臨來的時候我母親突然很想喝羅宋湯,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,實在對不起?!蔽胰滩蛔『闷娴貑枺骸澳銊倓偸怯H自給你母親煮了一鍋羅宋湯嗎?”
“對,就是這樣。”
我忽然想到了玉米,拿出來,遞給他,“這個,也是你母親要的?” 鐵路護欄網(wǎng)
這個50歲的中年男人笑了起來:“對呀,我媽媽最喜歡吃這種玉米了,好早就跟我說想吃了。年輕人,你媽媽身體怎么樣?”
“哦!我母親很早就去世了,我跟著爸爸一起生活。他一個人很快樂呢!”
“對不起……可是孩子,我想你父親一定很孤獨,你應(yīng)該多陪陪他的。”他的語氣里有一絲責(zé)備。
“不會的,我爸爸有許多愛好,還有一些年齡相仿的朋友,他們相處得很好。我會常常郵明信片給他,他會很開心我這么年輕就有如此豐富的體驗?!?nbsp;
“可是,當(dāng)你父親需要一根玉米或者一碗湯的時候呢?”那個男人說得不疾不徐,卻如當(dāng)頭一棒———父親從來不要求,也許不是他不需要,而是他根本沒機會。我畢業(yè)即離家,父親沒有阻擋,但我亦從未問過他是否希望我留下。
我愣了一下,窗外是車站,不是我們上回遇見的地方。 基坑護欄網(wǎng)
“年輕人,我想,你該回家了?!?nbsp;
我看著這個和父親一樣年紀(jì)的男人溫和的笑容,和他手里的四根玉米,突然有種想擁抱的沖動。爸爸,我想我是該回家看你了。
我永遠(yuǎn)也忘不了馬里恩·道格拉斯給我講的一段經(jīng)歷。他說,他和他的妻子接連兩次遭受巨大不幸。頭一次是他們視為掌上明珠的5歲女兒的死亡。他們真不敢相信還有繼續(xù)生活下去的希望?!?年之后,上帝又重新賜給我們一個女兒,”道格拉斯說,“可是不到五天,這個孩子又死去了。”鋅鋼護欄
這連續(xù)兩次打擊實在太殘酷了。“我簡直悲慟欲絕,”這個經(jīng)歷過嚴(yán)峻考驗的父親對我們說,“我睡不著覺,吃不下飯,成天精神恍惚,幾乎都快發(fā)瘋了。我失去了生活的信心。”最后他只得去求教于醫(yī)生。有的醫(yī)生建議他服安眠藥,有的勸他去旅行。各種辦法他都試過了,可是沒有一樣管用?!拔矣X得我的整個身軀仿佛正被一只鉗子越夾越緊,根本不能自拔。”道格拉斯說。凡是有過類似經(jīng)歷的人,都能理解他的這種內(nèi)心痛楚。
“幸好上帝給我留下了一個4歲的兒子,是他把我從痛苦的深淵里解救了出來。一天下午,當(dāng)我正坐在那兒沉浸于內(nèi)心悲痛的時候,我的兒子過來對我說:‘爸爸,你能替我做船嗎?'我哪里還有心思做船!但我兒子卻纏住我不放,最后我只好答應(yīng)了。這個玩具我花了大約3個鐘頭。船做好了,我也從這3個鐘頭里第一次領(lǐng)略到了幾個月來從未感到過的精神輕松! 車間隔離柵
“這一發(fā)現(xiàn)使我大為震驚。我終于明白,擺脫麻煩的最好方法是找事情干。干事情需要計劃,需要動腦筋,追憶痛苦往事的時間自然也就沒有了。在我給孩子做船的那幾個鐘頭里,我真的感覺到戰(zhàn)勝了憂慮。我決心打現(xiàn)在起就找事情干。
“第二天我便開始在家里忙乎起來。我從這個房間跑到那個房間,到處尋找需要干的事,并把它們一一列上清單。顯然有數(shù)十件東西需要修理:書架、樓梯、窗臺、百葉窗、門把手、鎖、滴水的龍頭等等。說來也許不會令人相信,在兩周時間里,我竟發(fā)現(xiàn)有242件急切需要料理的事情!這兩年來,清單上的大部分事情我都一一辦完了。此外,我還干了許多有意義的其他工作。如今我忙得再也沒有時間去憂慮了。”雙邊絲護欄網(wǎng)
工作可以排解苦悶和憂慮是有其科學(xué)依據(jù)的。這一依據(jù)就在于一條心理學(xué)上的基本原則:任何人的大腦不可能同時考慮一件以上的事情。我們不能一方面滿腔熱情、興致勃勃地投身于一件有趣的工作,與此同時卻又始終為另一件不快的事而煩惱。人的情緒是相互排斥的。
約翰·考珀·波伊斯說:“只有當(dāng)人們醉心于他必須完成的任務(wù)的時候,某種出自自信的愜意和忘我精神帶來的快樂才有可能平靜他的神經(jī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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