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照縣城北有一座奎山,連綿數(shù)百里,山高林茂,易守難攻,自古就是土匪橫行霸道的地方。
民國初年,奎山被一股土匪所盤踞,匪首姓王,因面皮黝黑,得了個外號叫王黑子。他要奎山周圍的鄉(xiāng)民定期向山寨供應(yīng)糧草,如若不依,就要舉兵下山攻打那個村子。曾經(jīng)有一個劉家寨,因為沒按時交清土匪索要的物品,結(jié)果土匪下山攻打,不但將沒來得及逃出的村民全部殺死,將村內(nèi)值錢的東西全部擄掠上山,還將村子一把火給燒了。
看著土匪漸成氣候,官兵也來清剿過幾次,但是因為奎山地形易守難攻,而土匪營寨全是用山上大塊青石建成,墻體又厚又高,即便是炮彈打在墻上也不能損壞多少,所以官兵每次都慘敗而歸。
這王黑子別看人長得粗魯,卻很喜歡看戲,尤其是當(dāng)?shù)氐膮蝿?。山下有一個姜家村,村民都會哼幾段呂劇,還組織了一個劇社,農(nóng)閑時就去四里八鄉(xiāng)演出,很受歡迎,所以很自然地就被王黑子盯上了,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姜家村呂劇社前去山寨唱戲。迫于土匪的淫威,姜家村的村民不得不賠著笑臉給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唱戲。
這一年秋收季節(jié),農(nóng)民們都忙著在地里掰玉米,刨花生,忙得不亦樂乎,這王黑子又上了戲癮,命手下小土匪給姜家村村長姜青山捎信,次日到山寨唱戲,姜青山向來膽小怕事,敢怒不敢言,只好答應(yīng)了。
第二天,姜青山就帶著戲班子上山了。路上,他們遇到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,他叫劉天石,是奎山另一邊一個村子里的人,這一次是因為前來山上采藥迷了路,幸好見到了姜青山等人。
劉天石問姜青山要干什么去,姜青山一臉忿忿地說了原委,劉天石一聽兩眼放光,說自己也要跟著戲班子去土匪山寨。姜青山打量了一下劉天石,問:“你也會唱戲?”劉天石回答:“我不會唱戲,但是我會吹笛子,而且吹得還不錯!”姜青山這才注意到,劉天石的藥簍邊上掛著一支黝黑的短笛,因為怕劉天石再迷路,姜青山只好再三叮囑他到土匪山寨不要亂說話,然后將他帶在身邊,一行人繼續(xù)向土匪山寨行進(jìn)。
此時正是六月,山上蚊蟲肆虐,姜青山一行人上山時便穿著長衣長衫,但是仍有小蟲侵?jǐn)_,叫苦不迭,劉天石見狀,就遞給姜青山一個小瓶,叫姜青山等人遍身涂抹,姜青山問那是什么,劉天石說:“這是我祖?zhèn)魃袼?,涂抹后百蟲不侵?!苯嗌矫υ谌聿亮艘槐?,接著遞給眾人涂抹,果然,蚊蟲皆避而遠(yuǎn)之。
到了土匪營寨前,高高哨樓上的土匪哨兵見到了戲班子,早就進(jìn)去通報,然后山寨的大門就打開了。
匪首王黑子聽說戲班子來了,就招呼一幫弟兄在山寨的一塊寬敞的地方坐下,王黑子一揮手:“開始吧!”
戲班子開演了,今天他們演出的是《王定保借當(dāng)》,戲曲情節(jié)曲折,扮演王定保的姜青山唱功又好,惹得王黑子拍著大腿一個勁叫好。
戲班子一連唱了兩段呂劇,土匪聽得如癡如醉,非要戲班子再唱一段,姜青山為難地說:“大爺們,我們今天就準(zhǔn)備了兩段曲子,也只帶了這兩段的戲服……”
王黑子不肯罷休,掏出槍來,喝道:“別敬酒……敬酒不吃吃罰酒,你還非要老子動粗咋的?”
姜青山正在危難之際,那個劉天石站了起來,他對著王黑子一拱手,說:“大王,小的我吹得一口好笛子,想獻(xiàn)給大王還有眾位大爺聽!”
王黑子一聽,說:“一根破笛子能吹出好聽的聲音?”買鋅鋼護(hù)欄到安平尚玖
劉天石說:“我吹的笛子與一般笛聲不同,能引來百鳥合舞,百獸和鳴?!?/p>
王黑子一聽果然來了興趣,就命令劉天石開始吹奏,劉天石從身后取出那支黝黑的笛子,開始吹奏。
一只不知名的小鳥首先飛了過來,站在劉天石的肩膀上啾啾地叫著,接著呼啦一下,一大群鳥徑直飛了過來,隨著那悠揚的笛聲翩翩起舞,又過了一會兒,劉天石的笛聲變得渾厚起來,那群鳥兒呼啦一聲都飛走了,卻聽見山上傳來無數(shù)只動物的叫聲,有野狼凄厲的嚎叫,猴子尖尖的哀鳴,野豬低沉的吼叫……土匪們這才知道劉天石所言非虛,都嘖嘖稱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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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,劉天石的笛聲變得尖厲起來,很刺耳,那些野獸的叫聲戛然而止,土匪們正在詫異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忽然,山林中傳來嗡嗡的悶叫聲,接著幾個粗大的黑影團(tuán)就從四面八方向這邊涌過來。
土匪們仔細(xì)一看,那些黑影團(tuán)竟然是密密匝匝的黃蜂,那些黃蜂到了劉天石上空,卻都止住不前,像一隊隊等待命令的士兵,劉天石用手一指眾土匪,口中的笛子發(fā)出了什么奇怪的聲音,只聽見轟的一聲,那些黃蜂紛紛攻擊土匪,頓時慘叫聲響成一片。
不知過了多久,劉天石又發(fā)出了什么指令,那群黃蜂就立刻停止了動作,像凱旋的勇士一般向四面八方飛去,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,再看土匪,都已經(jīng)倒在地上,渾身腫得像吹滿了氣的氣球,在那里一個勁地哼哼,沒有了一點還手之力,匪首王黑子的腦袋腫得像個豬頭。姜青山驚魂未定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問劉天石:“劉……劉兄弟,這……這是怎么回事?”
原來,這劉天石并不是一個普通的采藥人,他有一門祖?zhèn)鞯氖炙?,那就是用一支笛子召喚飛禽走獸,甚至還能召喚黃蜂。
劉天石原是劉家寨人氏,土匪兇殘地滅掉劉家寨之后,劉天石僥幸逃了出來,對土匪恨之入骨,就想借助黃蜂,滅了這幫土匪,為親人報仇,但是苦于進(jìn)不了山寨,這一次他聽說姜青山要帶著戲班子進(jìn)山給土匪演戲,想跟著他們一起進(jìn)山,但是他打聽到姜青山膽小怕事,又怕他不讓自己跟著進(jìn)去,就在半路上等著他們,謊稱自己迷了路,借機(jī)進(jìn)了山寨,滅了山匪,救了姜青山還有山下眾多黎民百姓。
至于黃蜂們?yōu)槭裁粗欢M练硕欢=嗌降热?,前面早有交代——劉天石讓姜青山等人身上涂抹了防蚊蟲的神藥,黃蜂再兇狠,也是蟲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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