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周末的清晨,被窗外一陣清脆的鐵器敲擊的聲音吵醒。往樓下一看,原來是一個六、七十歲的大爺肩上挑著兩籮筐麥芽糖,正從大街上不遠(yuǎn)處緩慢地走過來。只見他右手拿著一小鐵錘敲著左手上的鐵鐮刀,刺耳的響聲驚擾了不少貪睡的美夢,卻有充滿著誘惑的“叮、叮、叮?!惫?jié)奏。
正因為是這叮叮的響聲,勾起了我兒時的味蕾。記得小時候,雖然我們村子不大,但只要聽到這聲音,必定有一大幫小孩歡天喜地的圍繞著,有邊吃邊得意非常地炫耀著的、有相互爭搶手里多拿的、有兄弟姐妹幾個一人一口分吃著的、也有愣在一旁眼巴巴看著留口水的……常常還會夾雜著大人們一些凌厲而自豪的笑罵聲、“虛情假意”的招呼聲,非熱鬧1、2個小時不可。
而眼下這似曾熟識的身影,卻顯得十分的孤獨(dú)。哪怕感覺上依然是,那一頂老舊破洞的草帽,那一雙風(fēng)塵仆仆的解放鞋,那一陣陣清晰悅耳的聲音——這一切,卻都與不時擦身而過的高檔豪華小轎車顯得那樣的不協(xié)調(diào),留下一屁股的煙塵,圍繞在他的周圍,想躲也躲不開。顯然,時代的變遷讓這肩負(fù)著一家人生活的貨擔(dān),越覺沉重、吃力。
雖然,少了一幫曾經(jīng)在身后追逐嬉戲的歡樂,但還是有一些想要重拾兒時美味的年輕人前來光顧。老人便小心翼翼地掀開鋪在籮筐上面早已泛黃的雙層紗布,非常麻利地在小竹簽上卷上一大串麥芽糖,一臉歡愉的看著年輕人迫不及待地塞進(jìn)嘴里,直至他贊美著轉(zhuǎn)身離開時,才十分高興地把那充滿著善意與滿足感的2元錢,放進(jìn)口袋里……
一份幾乎被遺忘的兒時的記憶,承載的是老人一份對愛的堅守、一份活著的態(tài)度。我不知道那2元錢對老人肩上的重?fù)?dān)能減輕多少,卻是一份,我們都力所能及的善意。
“唉——老爹,我也來一份”對著樓下大聲喊完,我就跑下樓去,品嘗那垂涎已久的美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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